作者: blapet 2015-02-15 10:59 [ 查查吧 ]:m.ytshengsheng.cn
泰坦尼克3d版好看嗎?參考下面一則影評:
大概是十三年前,我在書市上買了一本封面是哈利波特的《看電影》,其中搞了一個史上最爛電影排行榜,將《泰坦尼克》排在第八。我有個特異功能就是對小時候看過的書過目不忘,所以至今仍能復(fù)述其中給出的理由:“你很難分辨出這部長達180分鐘的巨制究竟是屬于驚險片還是愛情片——而且露絲為什么要跳海?”
2012年此片重映的時候,又引發(fā)了一輪新的討論:“露絲的未婚夫卡爾才是高富帥,才是真愛。”卡梅隆本人更放話出來:“卡爾折回去不是為了找項鏈,而是要找露絲。”因而便出現(xiàn)了這樣一種評論:你與鋼鐵巨子的繼承人有婚約在先,卻跑去與才認識沒兩天的下三濫胡搞,擠在三等艙里和工農(nóng)兵跳舞,不成體統(tǒng),不守婦道。更何況迪卡普里奧和溫絲萊特更在《革命之路》中重新聚首,轟轟烈烈的中年危機以死亡告終,以致輿論咬定這就是杰克與露絲上岸后的結(jié)局:王子公主不幸福,文藝青年不靠譜。這樣看來,《泰坦尼克》純粹是一出觀念混亂的小市民愛情神話,而且女主完全配不上男主的顏值——她太高大、太壯碩、口音太難聽,太缺乏貴族氣息。
它的價值是否僅止于此呢?卡梅隆的另一番話或許能給出些許啟發(fā):“我之所以選凱特·溫絲萊特來演露絲,是因為她完全像是那種能在大災(zāi)難里活下來的人。”如果將露絲定位于此,便會發(fā)現(xiàn)卡梅隆并不在乎公主王子的老套戲碼。露絲非常主動:主動請杰克為自己畫裸體像(可以看到貌似閱人無數(shù)的杰克的面頰上其實浮現(xiàn)出了兩抹嬌羞),主動在車里把(據(jù)說見過三條腿的妓女的)杰克睡了。而且當杰克被卡爾拷在船艙里命懸一線時,是露絲冒著被淹死的危險折回去救他;之后露絲在已經(jīng)上了救生艇的情況下,更主動跳回去尋找杰克(這個救生艇可不是他讓給她的)。
杰克只“救”過她一次:開場處當她準備自殺時,他送給了她一句“你跳、我也跳”。她真正在逃離的,是太過精致已然腐朽的頭等艙酒會、簡直能勒死人的胸衣以及同鋼鐵巨子的包辦婚姻。露絲傾心于杰克所講的“和父親在威斯康辛的冰上釣魚”,為此她甘愿放棄安逸的舊生活,去追尋杰克在遺言中所講的“你可以脫險,你可以活下去,生一堆小孩然后看著他們長大,你會長命百歲、壽終正寢,你不會死在這里……而且你要答應(yīng)我,不管發(fā)生什么,你都不會放棄,不管希望多么渺茫”。所以全片最感人的鏡頭,當之無愧地落在了老年露絲的床頭柜上:銘刻了她人生的相框一字排開,她賽了馬、開了飛機、讀了學位、走遍世界各地,勇敢地探索了很多事情。
因此《泰坦尼克》其實是在講述的是貴族小姐自我意識的覺醒——我不是工具、貢品,不想被鎖在深宅大院里;我“愛”上一個(適時地為我打開新世界大門)的藝術(shù)家,重點并不在于我能否和他終生廝守——我想要的我就熱烈地去追求,我鄙夷的我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,選擇我自己來做,我將為此負責。于是她成為了瑪琳·黛德麗與萊妮·里芬施塔爾式的女性:蓬勃的生命力、開闊的眼界與大無畏的勇氣。這就是為什么影片一定要用大量筆墨來展現(xiàn)老年露絲,絲毫不像同類影片那樣顧忌“美人遲暮”:老而彌堅、風韻猶存,1912年她與卡爾一同在救生艇上朝見自由女神,最終大蕭條吞噬了卡爾的家族產(chǎn)業(yè),而她成了自由女神的化身。所以露絲這場私奔的重點從來就不是能不能與杰克走到最后——這既是因為這對具有她這個級別的氣魄的人根本算不得重要,也是因為這正是卡梅隆本人的氣魄。
我總覺得《泰坦尼克》與講述逃離紐約的《純真年代》達成了奇妙的互補。南北戰(zhàn)爭之后,紐約出現(xiàn)了一批新貴族,紐蘭、梅與伯爵夫人皆屬于這個狹小的圈子。紐蘭自幼傾慕于伯爵夫人,奈何身負與表妹梅的婚約;伯爵頻頻出軌不受世人指摘,伯爵夫人卻因與秘書同居而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。伯爵夫人逃回紐約,是因為以為這里有可能給她一個迥異于歐洲的寬松環(huán)境,可等待她的只有更頻繁的社交、更嚴苛的守則與更虛偽的假笑——沒有人哭,沒有人想聽實話,沒有人把“gloomy”大聲說出來,家具器皿象征身份地位,流言蜚語似瘟疫般蔓延。
紐蘭與露絲一樣,痛恨偽善、渴望出逃,所以離經(jīng)叛道的伯爵夫人是他的杰克,而小家碧玉的梅則相當于他的卡爾。他的幻想里有寫滿了西方幻想的日本和印度,有波瀾壯闊的生命軌跡,卻單單沒有梅。他甚至想過:假如梅死掉,我與伯爵夫人就能自由自在地共度余生了。當然他毫無勇氣去為他朝思暮想的自由付出任何實際行動,個中原因一如伯爵夫人所言:“你不知道離經(jīng)叛道是什么滋味,但是我知道。”它只不過是說起來很酷罷了!
想變酷的紐蘭鄭重其事地要逃走。察覺這一陰謀的梅伏在他的膝上,扯謊說自己懷孕了,完美地實踐了“傳統(tǒng)”——責任感、忠誠心,還懷孕了。聞聽此言,紐蘭的表情仿佛自痛苦中解脫:我終于為我不敢做的事找到了正當理由。這一次,露絲選擇了陪伴卡爾:紐蘭與梅共組家庭,然后假裝不甘心地伏在三尺辦公桌旁,戀戀不舍于體制內(nèi)的悠閑生活——長子對考古有興趣,次女喜歡體育和慈善活動,熱愛藝術(shù)的幺子想當建筑師。
他還有資格說那個壓抑的小圈子是監(jiān)牢嗎?它分明是個搖籃乃至快樂箱:公主和王子相敬如賓,沒有激情便無所謂征服,門當戶對令人羨慕,畢竟祖上功業(yè)已成。紐蘭的桌上擺放著梅年輕時射箭的照片,因為她就是這般用力地活著,以《消失的愛人》般的決絕去維持一個隱忍出來的幸福。白頭偕老也大多是這種模式:你們?nèi)粝胝嬲M入彼此的生命,就要消滅掉對應(yīng)的一部分自我,你可以說梅的姿態(tài)放得太低,但局勢掌握在她手里,她不留遺憾地達成了人生的目的。
沒達成的是紐蘭。57歲時他在巴黎,人生抱負皆成空談:“每當憶起她,他總感覺虛幻寧靜,宛如畫中的仕女……She had become the complete vision of all that he had missed.”他只能悲哀地嘆息:“我才57歲啊!“在這里,他所懊悔的遠遠不是錯失終生摯愛,而是懊悔本身反而成了他想要的結(jié)局。私奔的關(guān)鍵并不在于成事與否;假如當年他能不假思索地說出“好,我們走”,他就會成為《血色將至》中堅毅兇狠的石油大亨,而非這位優(yōu)雅卻平庸的老先生。57歲的紐蘭坐在伯爵夫人的窗下,一遍又一遍地追憶幾十年前的湖面與陽光,最后仍是未等見到她本人便起身離開。我想他是不敢看吧——她若成了露絲式的老婦,他會嫉妒;她若壯志亦未酬,破滅的將是令他日思夜想的銘刻終生。光陰順著風尚從浮士德流逝至了德彪西,紐蘭仍是當年的紐蘭,因為他是體面了一世的新貴族,他怕輸。
回過頭來看露絲巨大的勇氣,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。太多人都對新世界充滿向往,卻很難拿出相應(yīng)的擔當。新世界的大門分明一次又一次地敞開,人們卻在一次又一次地在優(yōu)柔寡斷中自己把自己拒之門外。此刻我的確認為,露絲的光明磊落幾近超凡脫俗,而紐蘭的心靈堪稱公共廁所——但馬丁·西科塞斯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他能把你吸入人類心靈這個公共廁所,且你走進去了還意識不到這是公共廁所,因為你也是個公共廁所,你會做出一樣的選擇。我們很難在倫理上給出判斷:哪種對我們才是真的好?賭與不賭間的徘徊,本身便已是一場賭了。我只能嘗試總結(jié)一下:既然無論怎樣都會后悔,那么順著沖動去行動,總歸能少留點遺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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